“太子?”南宫瑾冷笑,“他必须得死,但是只能死在我的剑下。”
耶律家的人,身上流着尊贵的黄金血脉,又岂能死在下贱之人手里。
众人又磋商了半个多时辰,武将各自散去,王泰鸿却故意慢腾腾的走在最后。
南宫瑾瞧了出来,说:“先生有话,但说无妨。”
“殿下,您是知道的,王某愿辅佐您,不是因为你我有多深厚的交情,也不是我欠了你什么,只是因为王某是个疯子,王某想辅佐出一代君王,能一统天下名载史册的君王,能成就千秋霸业让后世称颂的君王。但是,此刻,王某可否厚颜向殿下讨个人情?”
南宫瑾眯了眯眼,良久,开口,“凤君默?”
“正是,晋安王于王某妻女有恩,王某没齿难忘。若不报此恩,怕是终生不得安宁。”
南宫瑾想了想,说:“行,我可饶他不死,至于其他不保证。”
王泰鸿微微一笑,躬身一拜,“多谢殿下大恩。”
待所有人都走了后,屋内只剩一室冷清。
南宫瑾望着那莹莹烛火发呆,仿若那是某人的眼,莹着泪光的眼。
他没来由的心口一疼,暗骂了句周国太后真多事,勉强转移了注意力,不让自己多想。
她的身边,他派了武功最好的乌丸猛去保护她,为此乌丸猛还颇不高兴,因为他都准备好了大干一场,结果主子却派了这么个活给他,这让他很泄气。
南宫瑾却说:“你保护的不是旁人,她会是你主母,将来大金的国母。”
乌丸猛这才振奋起来,立了重誓,一定叫她毫发无损。
不会有事的……
一定不会……
南宫瑾在心里安慰自己,为了江山他可以铤而走险,但是最终他必要美人在怀,江山在手,一样都不能少!
次日,南宫金氏因南宫瑾受伤心中不安,决定去月华庵小住几日念经祈福,顺便邀了花容氏同去。
花容氏不便推拒,偕母同往,恰逢花玉回府,南宫金氏瞧着喜欢,拿了他一起,花玉不便推辞,遂同行。
彼时花二郎远赴西域行商,临走时有叮嘱,少则半年,多则一年,方归。
却说另一边,花吟自上了马车后,一路上胆战心惊,她没有通天的法术,只能依赖鬼神之力,吃斋念佛,静心打坐。
耶律丰达倒是来找过她两次,但都被陪嫁的小太监尽职尽责的挡在了外头,耶律丰达离了大周的皇宫再无顾忌,已然将花吟当成了自己的女人,太监阻挡,他哪会放在眼里,三拳两脚,将太监打的头破血流,即便如此,小太监仍旧大叫着抱住他的腿不放。此举终于激怒了大周送亲的将士,即使福王再不想管这破事也不得不站出来说了几句安抚的话将耶律丰达拉走了。二人在华丽的马车内对饮,福王劝他,“太子,这煮熟的鸭子还能飞了?人迟早是你的,你又何需心急成这样?等到了金周边境,我方人马一撤,人还不是你想怎样就怎样?你现在这样,不是叫我为难吗?”
耶律丰达哈哈大笑,二人畅饮,喝的痛快,半醉半醒之时,叫了俩名美婢进去伺候,马车内东摇西晃,呻吟不断。
花吟在另一个马车内替小太监上了药,小太监推三阻四,远远避开,口内连连道:“奴才自己来。”
花吟无法,只得随了他去,问,“你叫什么?”
“奴才名叫大海,打小是孤儿,没有姓。”
“海公公……”
“主子折煞奴才了,主子管奴才叫小海就可以了。”
花吟盯着他看了一会,见左右无人,突然挨近他,无比肯定道:“你是他的人?”
大海一惊,旋即恢复镇定,做谦卑状,“公主您在说什么?奴才不懂,奴才是您的陪嫁宫人,奴才是您的人。”
花吟笑,“你不用瞒我,除了他的人谁会阻止耶律丰达来见我。我和耶律丰达迟早是夫妻,旁的奴才不会那么蠢,蠢到得罪自己未来的主子。”
大海哑口无言,埋头不语。
花吟挨近他,说:“如果你有办法联系到他,麻烦你转告他,耶律丰达就算该死,也不该死在大周的国土上,如果他非要杀耶律丰达,那就连同我一起杀了。我不会眼睁睁看着他挑起周金俩国的战乱而坐以待毙的。”
大海猛的抬头,一脸骇然。
花吟眨了眨眼,恍然明白,笑了,有几分冷,“看来你并不知道他的计划啊?是他的计划改变了?还是你的分量还不足以让他告知你他的计划?”
大海在经过短暂的惊骇后,仍旧跪趴在地上,回的毕恭毕敬,“奴才实在不明白公主在说什么。”
花吟无力,挥挥手,“随你,下去吧!”
这之后耶律丰达虽然还是会时不时的过来隔着帘子和花吟说话,但再没有蛮横无理过。
不久,大队人马到了千鸟林,按照计划,过了千鸟林福王就功成身退了,但仍会留两名副将及一队人马一直将公主护送到周金边境,交由迎接的金国兵将后才离开。
刚入林子,也不知为何,花吟就感到了一阵不舒服,或许是女人的直觉,她感觉会出事。
可是,奇怪的事,从昨下午开始耶律丰达就没来找她说话了。
花吟问随侍的宫女,“太子呢?怎么到现在都没见他过来?”
宫女低笑一声,出去打听,转而回说:“太子昨天吃坏了肚子,一直拉个不停,现在是没力气过来了,就在马车上歇着呢。”
花吟心头一紧,生怕是中毒了,口内道:“我去看看他。”
宫女拦她不住,只得尾随她而去,车队也不得不停了下来。
花吟到了耶律丰达的马车外,就要进去,却被侍卫给挡住了。
花吟站在外头,问他怎么了?
耶律丰达的声音含糊不轻,咕咕哝哝的,侍卫又解释说:“昨儿又受风寒,公主您还是请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