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节(1 / 2)

谭元洲咬牙切齿的道:“我比较想揍你。”

管平波大笑:“来呀来呀,趁着你的擒拿术还没练到家,且先叫我占几日便宜再说。”

谭元洲站在原地,看着管平波一脸挑衅的表情,顺了好半日气。

这死丫头都当妈了,难道就一点也长不大吗?我真他妈的眼瞎!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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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笨蛋

管平波莫名其妙的看着谭元洲扭头走人,想他大概还是担心自己,便估量着思想工作不大好做。

她不是非要留下张金培,老虎营不至于连个身手好的人都寻不着。

但她也的确不想道貌岸然的抓到个土匪就杀,田威是无辜百姓害的太多,不得不杀,否则法制一开始就没法确立。

但法律,无非是公序良俗的升级版,是人类在社会活动中为了保持群体的最大利益化,而相互制约博弈的结果。

因此公序良俗的标准一直在变,古代三从四德是公序良俗,现代男女平等是公序良俗。

人类文明程度的不同,会导致社会意识形态的不同,继而影响到公序良俗,最后形成风格迥异的法律。

所以,要建立一个政权,不能够脱离百姓的真实诉求。

在审理土匪中,是否要杀的判定标准便是“伤及无辜”。

这个无辜,非文明社会的无辜,而是此时的。

比如说即便姚青山的儿子年仅十岁来不及作恶,但他不“无辜”,因为在此时,父债子偿是公序良俗。

在现代人看来当然是不对的,然而任何一条规则能如此长远的实行,必然有其道理。

父债子还的道理,便是父为子纲。

父为子纲的源泉,则是父亲有义务养育孩子、替孩子娶妻、给孩子留下遗产。

这便是父慈子孝的真正含义。

劳动人民是朴实的,一条看似无理的习俗,总能在背后揪出其利益链条。

在农业社会,男人制定规则依靠的就是生产力。

儿子可以不遵守规则么?不能。

因为不是每一个孩子都能逃过被掐死的命运,能活下来,的确是要感谢父母的。

令人毛骨悚然的郭巨埋儿,恐怖的不是为了孝心而杀害儿子,即便是古人也纷纷表示过此事不合常理。

真实其实比“孝”更可怕。

一直到近代,朱德谈起被溺杀的五个弟妹,都是平静的。

不是他心如铁石,而是实在太常见,常见到了麻木。

想要改变这一切,靠的只有发展生产力。

在发展生产力的过程中,管平波能做的仅仅是在现有的法律基础上,往前稍稍推一小步,而不是照搬后世的法律,理所当然的觉得所有人都应该遵守她的规则,那不是法制,是智障,或者说愚蠢之极的傲慢。

因此,田威该死。

因为他不奸淫那些女人不会饿死,但张金培未必。

劫掠富商是为了活,刺杀她是为了义,都符合此时的生存规则与道德。

管平波放出去的悬赏名单里,没有张金培。

就代表着他至少没有祸害太多的人,所以没有多少人举报过。

当然有狡诈的百姓为了私仇提供假消息,管平波从不采纳孤证。

在田威推荐张金培之后,她去查过记录。

唯一举报过张金培的,恰好就是姚青山。

田威绑票过姚青山的儿子,并且在得到钱财后把孩子杀掉。

此事主谋是田威,胁从自然有张金培的一份。

还有没有其他人,就看张金培愿不愿意说了。

管平波走到自己的办公室,把麻子嫂唤了来,开门见山的问:“你认识张金培吧?”

麻子嫂一脸茫然。

语言不通会造成很多问题,麻子嫂的汉话说的本就不好,官话才刚开始学,除了吃饭睡觉之外,尚处在几乎听不懂的状态。

管平波说的是云寨的方言,但提到名字时,分辨尤其困难。

管平波只得加以注解的道:“就是田威的兄弟。”

麻子嫂才恍然大悟:“江今北啊!是我们村的。”

管平波:“……”果然他们村的方言发“江今北”么……

麻子嫂忙问:“他犯了什么事?”